有人说:“玩壶一道,初窥门庭者,便是戏泥玩砂,此为第一要紧。已知紫段红拼,已知本山外山,已知青黑墨绿,已知红皮降坡……”
料之繁复,真如乱花迷眼,云遮碧山。评价一把壶的优劣,首先是泥的优劣。泥料不真、不佳,形工艺款再好也是味同嚼蜡。闲话少叙,咱们书归正传,辨别泥料好坏,标准有四:
紫砂壶泥色丰富,给人带来的视觉感官也不尽相同。但无论怎样变化,好的泥料在色泽与气质上总有相似之处。
紫砂壶不尚施釉,光泽内敛、质朴,具有璞玉浑金的本真之美,体现了古人崇尚自然、师法自然的艺术宗旨。且真正的紫砂壶,无论颜色,也无论深浅,仔细观察后都可以看见泥料中有细小的颗粒。俗称“砂”,若是一把壶颜色浓郁鲜亮,质地如瓷器般浑然统一,这种泥料肯定不对。
紫砂壶是实用功能很强的艺术品,尤其因为使用的习惯,紫砂壶需要不断抚摩。让手感到舒服,达到心理愉悦的目的,所以紫砂壶质表的感觉尤为重要。紫砂壶与其他陶泥相比,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手感不同。真正的紫砂泥烧成后如手摸豆沙——细而不腻,十分舒服类紫砂的陶土摸起来有滞塞感,而掺杂了化学原料的则过于光滑。近年来流行的铺砂壶,正是强调这种质表手感的产物。
周高起在《阳羡茗壶录》中描述道:“壶经久用,涤拭日加,自发暗然之光,人手可鉴。”这是紫砂壶出现的一个十分独特的现象:包浆。
大凡器物经过长年久月的摩挲即所谓与“人气”的接触之后,会在表面形成一层自然的“幽然”光泽,即所谓“包浆”。
包浆之为光泽,经过岁月的洗礼而毫无火躁之气,绝非浮光掠影,而是含蓄温润,毫不张扬,予人一份淡淡的亲切,如古之君子,谦谦和蔼。众所周知,紫砂泥料的独特之处在于它的双气孔结构。
优质的紫泥、清水泥、段泥、底槽清等制成的壶透气性尤其突出。如何分辨透气性?
可将水浇在壶身上仔细观察,透气性好的壶,壶的表面会均匀挂上一层“水膜”,并很快的被壶壁吸干。
若透气性不佳,则壶的表面挂不住水,或仅留一些水珠。当然,凡事不可一概而论,朱泥的透气性就比前面提到的几种原矿泥料差。
但也正因为这个“缺点”,最适合泡轻发酵的铁观音和台湾高山茶等等高香气的茶叶,所以对透气性的选择也要结合买家个人的喜好。
戏泥玩砂,个中艰辛与趣味,教多少人望而兴叹,也教多少人乐此不疲。它虽复杂,但终究有迹可循,不过是“纸上得来终觉浅,绝知此事要躬行”。成为“文化”成为“道”,都少不了实践,似那藏手于袖者,终究是与壶无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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